【金东】大保镳(三十五)|环球报资讯

来源:哔哩哔哩

张朝状元谢文金奉旨前往大理国,迎公主入京,带著教头,保镳,书僮及众多亲兵南下...

为张九南伤势难过不已的高九成终于停止抽咽,抬起一双含著泪水汪汪的眼,怯怯的环顾光无一物的山崖,对谢金轻声问道

“少谢爷,咱们,咱们可怎麽回营地呢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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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九成这话一下点醒李鹤东。是啊,当时只是一心想领著谢金脱离发狂的马群,一股脑的直往高处走,倒没想过上来了该怎麽下去。众人上来时已经不易,下山时只怕更艰难,更别说还带个伤号张九南。要谢爷有什麽闪失,自己该如何保他毫髮无损?

想到上山时谢金举步维艰的模样,要不是自己扶著他--李鹤东突然脸一红,似乎又能感觉到扑在自己面上温热的鼻息

难,难道下山时也得这般搂著谢爷么...?

脑中不断涌现两人适才耳鬓厮磨相依相偎的景象,李鹤东心跳的快到要从胸口炸出来,腿更是微微发软

才暗暗发誓要为兄灭了谢家满门,怎麽现下又为了这人心绪不宁!不可,万万不可!

李鹤东在心裡不断念叨,逼著自己脑中彻底排除谢金的存在。一丝半点,也不能留这人在心上

谢金却毫不忧虑,听了高九成的话,一派气定神閒,指指崖下轻鬆笑道

“世子别担心,栾总平定营地后定会来寻找,在这儿静心等待便是”

话才刚毕,谢金突然嘻一声笑,又指指金霏

“我可糊涂了,陈大哥身手如此了得,有他护著,下山岂不容易?”

金霏听谢金提到自己,猛的抬头,见谢金笑吟吟的望向装扮成大理士兵的自己,湛黑的眼珠映著月光,晶亮澄澄,却看不出是否别有深意

臭小子搞什麽名堂,可真把你大爷当骡子了!

金霏极力克制自己,不然真得撕烂谢金这张没边的嘴

他挂念陈曦,自然不愿和谢金这帮人在崖上多费时间,更绝无可能等到栾云平上山迎接众人,和铁面判面碰面。但要他为这班纨裤子弟当牛马,护他们下山,他又是心有不甘

金霏毕竟不是省油的灯,只一沉吟便低头沉声说道

“少谢爷夸奖了。爷所言甚是,不过栾总平定营地,找寻爷和九殿下至快也需个把时辰,然而九殿下的伤不能拖,加上这崖上夜风冷冽,久待必定伤风著凉。依属下之见,还是派人下山,向栾总禀告一切,让人尽快接迎爷等下山才是”

这话正戳高九成心窝。听金霏提到张九南的伤势,高九成泪又涌上眼眶,握住谢金的手,急急求道

“是啊,九殿下,九殿下伤的如此严重,受不得凉,得赶快下山求医,少谢爷救救九殿下吧,九成求您了--”

高九成语音才落,那旁的张九南又是哎哟哎哟的高声呻吟,高九成赶忙转头看向张九南,白皙的脸早已吓青

虽然张九南叫的惨,但谢金知道这小子不过就是扭了脚踝,筋骨无伤,休养几日就好了,连找大夫都嫌多馀。但见高九成求的可怜,谢金不愿为难他,怎的说也是一国王子,终是不能过于怠慢。再说张九南这浑小子小鼻子小眼,要是袖手旁观,只怕他告状,在圣上面前给自己穿小鞋。谢金岂肯揹这锅?于是点头示意,对金霏说道

“既如此,那烦请大哥和筱亭一同下山,向栾总禀告”

金霏才懒的理这群公子哥儿的死活,更无意自投罗网找栾云平。就算他们在山上冻死饿死又甘自个儿鸟事!他只想藉这机会独自脱身下山,听谢金应允,心下大喜。但接下又听谢金塞了个刘筱亭当跟班,让金霏眉心微皱,但转念一想,这也不妨碍计画,不发一语,就当默允

计画既定,金刘两人再不耽搁,火速下山赶回营地。山崖虽佈满危险乱石,但金霏轻功高强,自然不是难事,而刘筱亭虽不如他,却也不是弱手,不出一刻钟,两人便抵达营地。此时的营地在乱马奔腾后是一片狼藉混乱,士兵们拖著疲累不堪的身体重整营帐车队,远处还有不少士兵追赶马儿回圈的吆喝声,夹杂著受伤兵卫的呻吟哭号,不绝于耳。想起适才的惊险场面又看到伤兵这般惨状,刘筱亭心有余悸,重重歎道

“真是天有不测风云,好端端的竟天降横祸,杀的人措手不及”

不过刘筱亭可不知这番横祸的始作俑者就在身旁,且面对这乱象丝毫无动于衷,置之不闻。听完了这番感叹他也只是冷淡回道

“刘兄弟还是快向栾总教头彙报吧”

想起身上重任的刘筱亭点头,急奔栾云平的营帐,向师伯报信。栾云平在营裡检视损伤程度,得知谢金等人困在崖上,赶忙催促高筱贝随著刘筱亭去接人。刘筱亭接令后叫上金霏,却发现身后的金霏凭空消失,踪影全无。他接连问了几个士兵,没人能记得金霏去了哪儿。刘筱亭想著些许这陈三赶去向刘喆回话,为了不耽误差事,他也未多想,随即领著高筱贝带人上山迎接谢金等人

刘筱亭哪知道此时的金霏早已在数十里之外,马不停蹄回城找兄弟,好好算上今晚这笔烂帐

再说回崖上众人望著金刘二人下山,心中各想各事,各有不同思量,一时间都是沉默。李鹤东对著远处仍是纷乱的营地出神。他看看谢金,又摸摸自己的手,也不知为何,心裡闷著疼

张鹤舰伸长脖子,心急的向下探望,不时跺脚歎气。高九成心繫张九南的伤。每声痛苦的呻吟就像针一般,一阵一阵扎著他心疼。他跪在张九南身旁,身上的巾帕早已拿来包扎,只能噙著泪用衣袖为九南擦汗,不住轻声安抚

“九殿下再忍忍,很快就能获救下山--”

疼的心烦意乱的张九南一肚子气没处发,听他一直叨叨嚷嚷的,火猛的上窜,手用力一挥,将高九成一把推倒,高声痛骂

“高九成你可够了!忍忍忍,是你疼还是我疼,就知道一直废话,闭嘴成不成!”

高九成被他突如其来的怒吼吓著,一时间说不出话也忘了跌地的疼,只是睁大眼发愣,满眶泪水早已无声扑扑下落

原在一旁闭目养神的谢金听到张九南迁怒高九成,张眼见到高九成呆坐在地,心中冷笑,暗暗摇头

张九南这个兔崽子,心是被狗吃了么!人笨眼瞎还脑残,就这驴脑袋臭脾性还有人挂念,而自己...

想到此,谢金偷瞄李鹤东一眼,后者只是远远站著,一脸阴鬱。一想到李鹤东,谢金心裡又是甜又是苦,还带著闷闷的疼

想归想,见好不容易止住泪的高九成又成泪人儿,谢金深觉不值,扶九成起身,又从怀中拿出一巾绢帕,轻柔又仔细的抹去九成的眼泪,在耳边不住柔声劝慰

他本是风流公子,不知惹过多少姑娘为他珠泪暗垂,拿绢帕为姑娘拭泪抚慰这事早是家常便饭,现下对象换成高九成也未觉不妥,温言安慰后将帕子放进高九成掌心,和婉笑道

“世子操劳一夜,可别把自个儿累坏了”

这一夜高九成确实为张九南心都急乱了,而张九南一点也不在意,任由自己垂泪不说,还任性呼喝打骂。他早已觉得委屈,现下听谢金这番温言关怀,心下一暖,感激望向谢金一眼,捏紧手中绢帕,随即低下头,轻声说道

“多谢少谢爷关心,九成没事”

张九南和谢金本就不对盘,自己受伤的糗样被谢金看到早是羞窘不悦,见高九成一改平日对自己的冷言冷面,在谢金面前好声好气的温顺依人,心下更是恼怒,忍不住一声冷哼

“少谢家大业大,名贵古扇说赏就赏,眉都不皱一皱。这帕子想必又是什麽好宝物,瞧给高九成宝贝的跟什麽似的--等会儿回去可别忘了供起来,也好给你高家列祖列宗开开眼界,看看究竟是什麽稀奇玩意儿”

高九成听了他这番阴阳怪气,刻薄嘲讽的话,气的浑身发抖,双脚直跺,眼泪又差点向下坠

你不待我好,也不许别人待我好么!你,你这笨牛,就知道作践我,欺侮我--

谢金懒的与这隻不解风情的蠢驴多费唇舌,只是一哂,并不理会,翩然走开

不只是张九南看著他二人不高兴,站在一旁看著的李鹤东心中也有如江河翻腾,久久不能平静

是啊,他是京城出名的轻狂浪子,拈花惹草的风流韵事早是市井小民茶馀饭后的閒话,就算有了良辰公主这桩人人欣羡的美姻缘,还是忍不住对清雅高洁的高世子殷勤示好。这人就是渣,就是混球,就是臭流氓,根本不值为他多费一丝心思,多花一点心力--

虽是不断说服自己,心却像被人不住使劲搓揉,气都喘不上力了。李鹤东只能握紧腰上宝刀,似乎只要多握著刀柄一下,对谢家的恨意就能多一分,对谢金...也许,也许就能少一些...

“少爷,筱亭带人来了!”

一直在崖边观看的张鹤舰兴奋欢呼,匆忙赶到谢金身边,拉著他往崖下看。这消息来的正巧,谢金早烦了张九南的无理取闹,能把这个夯货送走正对心意,于是对张鹤舰点点头,让他叮嘱来人小心著送九殿下和世子下山

折腾了一晚终于能喘息片刻,自个儿一人在收拾好的帐裡内,谢金终于不用憋著,大大伸了个懒腰,还打了一声呵欠。只可惜这时光不长,见张鹤舰捧著衣物走进,谢金想起还有要事,肩一下耷下,轻哼一声

张鹤舰忍不住噗哧笑出

“少爷您这忒明显了”

谢金也笑了,随手一挥

“也亏这丫头没事,早完早了,大伙儿都可安歇”

谢金在张鹤舰伺候更衣后走出帐外,外边候著的李鹤东一下跟上。谢金瞧他面色冷峻,想著这一夜烦劳他太多,心裡满是疼惜和歉意,转头对他笑道

“没事,都在营裡,出不了大事”

李鹤东看也没看谢金,板著脸冷道

“栾总有令,爷身边得跟著”

谢金一听这淡白如水的语气,脸上的笑也慢慢敛去,心裡又是闷闷的疼。若不是栾总有令,若非职责所在,这人岂会卖命护著守著自己?有时可羡慕张鹤舰了,能黏在李鹤东身边,毫无顾忌东哥东哥的叫著,朝夕相处亲暱说笑。别说张鹤舰了,李鹤东虽生性淡寡不擅言词,可这营裡也没见过他和谁过不去,闹过脾气,就连张九南这个臭不要脸的有时也能和他聊上两句

就只有自己

怎麽等,也等不来他一个眼神,一个笑脸

谢金低头侧看身后跟紧的李鹤东,暗歎口气

精诚所至,金石为开,些许是自己不够志诚,尚未能感动到这块石猴

究竟该如何,才能求得他一丝垂怜?

还未到公主的营帐,就听到帐内传来一声声怒喝的女声,和另一个苦苦哀求的声音

谢金一听就知是怎麽回事。平日公主无趣了都得找表弟解闷,更别说这次她受了莫大的委屈,差点闷死在锦被裡,不拿张九南撒气就不是这位金枝玉叶的作派

正所谓事不关己,己不劳心,谢金甚至还对先前欺侮高九成的张九南有些幸灾乐祸。他对站在帐外,一脸惴惴不安的刘喆颔首说道

“殿下家叙不便打扰,烦请刘侍卫向殿下通报,我随后再来”

刘喆原先还不知道该怎麽解释,看著十分尴尬,听了他的话鬆了一口气,连忙点头。谢金转身时见张鹤舰对李鹤东挤眉弄眼窃窃私语,沉下脸说道

“舰宝,什麽样子,还有没有规矩”

李张两人不约而同朝公主营帐看去,李鹤东垂下眼,双颊似乎微鼓,张鹤舰眼神闪烁,嗫嗫嚅嚅道

“只是听著,听著觉得有点...有点可怜...”

谢金眉头微蹙,飞快向一旁的刘喆瞥一眼,对张鹤舰轻斥

“胡说什麽!这岂是你能妄言非议的?!”

受了谢金的斥责,张鹤舰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,赶忙缩起脖子,不发一言。谢金又看李鹤东一眼,李鹤东只是低歎一声,神色带著些微悲惻

这是什麽意思?

谢金来不及细究,身后早已传来一声娇脆女声轻声唤道

“殿下请爷进去”

他讶异转过身,李九春一脸严肃,正朝自己恭谨一福。谢金不知公主打什麽算盘,勉强一笑,随著李九春入帐。一进去就见到姬天语坐在正中的座椅上,冷著面喝茶,一个小宫女在她脚边为她捶腿按摩,椅子旁跪著的是张九南高九成,还有几个垂手伺候的宫女。高九成跪的端正,双眼泛红,苍白脸上却没有眼泪,紧抿的唇像是极力忍耐。张九南脚上裹著白布,哭丧著脸,拉著自己耳朵,低声求道

“表姐,你别气,气坏了身子可不好了,小南子错啦,以后不敢了,表姐你别气了--”

这番景象可让谢金摸不著头脑。平日姐弟俩关起门来吵吵闹闹旁人管不著,怎的今日把自己扯进来?但他再一想便明瞭其中来由,不禁暗暗皱眉

折磨张九南还不解气,这是要当著外人面前好好羞辱他一番

这小妮子也忒心狠了!

饶是如此,他也无意介入大理王室间的纷争,拜见公主后便在一旁备著的椅子坐下,不发一语

良辰公主不等谢金坐定,将手上茶碗往桌上一摔,指著张九南的额头娇声叱斥

“春儿--掌!”

这话把高九成吓的魂不守舍,连连磕头,眼泪迸流

“殿下,九殿下身上有伤,实在受不得罚,请殿下三思--”

高九成的苦劝反倒让公主更加恼火。她哼一声怒道

“这儿轮的到你说话么,高九成!再多嘴你今夜就回大理!”

公主是知底的,这话正说到高九成的软肋。他立即噤声不语,只能不住磕头。良辰公主冷冷环视帐内众人,最后目光停在张九南身上,小嘴一撇,冷声道

“给我狠狠的打!”

李九春低首答应,将一隻纤纤小手举高,一掌俐落挥下

“啪!”

这一个耳光打的清脆响亮,张九南立马捂著脸颊,瘪著嘴,一副委屈巴巴,想哭又不敢的神情。李九春手不停歇,一掌一掌连连挥舞,帐裡掌掴之声不绝于耳,不一会儿,张九南的脸上便满是红印

高九成双唇抖动,一双大眼仓惶乱转,泪水满眶却不能落下。别说是高九成了,就连一旁的李鹤东张鹤舰见张九南被重重赏耳光,堂堂王子这番狼狈模样也是心中恻然,却不敢说话,个个低头装无视

李九春这耳光可差点让谢金笑岔了气

甭看小丫头打的又快又狠,可全是雷声大雨点小的花招,来这儿就是为了演这齣双簧么?再看公主是一脸得意又解气的模样,谢金可明白了,姬天语这傻妮子啥也不知道,妥妥的被瞒在鼓裡

原来自小到大,每每公主撒气九南,总是由李九春出手掌掴。毕竟公主金枝玉叶,哪能如泼妇般亲自动手。可张九南怎麽说也是皇亲国戚,真打伤了他,在王后面前也不好交代。情势所逼之下,山不转路转,这两人多年来可自行研发出一招套路,无论是下手的速度、角度、甚至是姿势都是拿捏过的,所以别听耳光打的响,张九南叫的凄厉,其实李九春的手掌只是轻轻在脸上滑过罢了,连皮都没碰破一分。更别说李九春早在掌心中偷抹上少许胭脂,每打一下就在九南颊上染上一丝殷红,看著这脸打的红通通的疼,要多红就给他加多红

谢金强忍著笑

这两人搁那儿玩呢!

看破了谢金也不说破。要是这样就能让公主消气,大家早早回帐洗洗睡,那也不失一帖良方。既知道了九南九春这把戏,他就当看戏似,悠閒的倚著喫茶。见打了十几来多下,谢金也倦了,头侧过一边,衣袖掩嘴偷偷打了个呵欠

却瞥见站在身后的李鹤东朝著张九南注视良久,眉头微皱,一会儿才垂眼侧头,谢金甚至能听见他加重的鼻息,似乎带著不忿之情。谢金再瞅瞅跪在一旁忧容满面的高九成,这两人的神情竟是如出一辙

这可让谢金看傻了,错愕不已。再想起先前李鹤东入帐时的那声长歎

怎麽?难道,难道是不捨张九南受罚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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